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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日月之护(5 /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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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郡王要杀董夫人与世子的命令,恐怕是乱命啊!千万不可遵从。」洪旭说。

「世子是郡王的儿子,不可抗拒父亲的命令;我等是郡王的部属,也不能抗拒郡王的命令。唯有郑大人是郡王的族兄,兄可以拒弟。还请大人千万制止周全斌执行郡王命令啊!」h廷说。

「也罢!洪旭、h廷,你们二人先将周全斌执下、拘禁。待我向世子与参军研商对策之後,再行定夺。」郑泰说。

於是金厦诸将囚禁了周全斌,并再次联名上书郡王,为董夫人与世子郑经求情。

接获金厦诸将联名书信的郑成功怒不可遏,双眼直盯着书信上「报恩有日,候阙无期」八个字。这可代表着金厦诸将公然拥立世子郑经拒命啊!再如此下去,军队岂不一分为二,金厦与台湾就要隔海对峙了。

心乱如麻的郑成功对着马信与陈泽大吼:

「子玉、濯源,我命你们两人将古井里的密道封si,我绝不允许那个孽子还有那群叛将乱军得到日月之护。」

马信与陈泽闻令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还迟疑什麽?快去啊!」郑成功说。

随着郑成功的一声怒吼,陈泽拉着马信退出了郑成功的书房。来到了房门外,陈泽对马信说出了自己的对策:

「我们就先依郡王的指示封闭密道吧!先前我已经量测过密道了,测知地窖的所在位置,将来世子继位後,吾等再将地点告知世子。虽然密道遭封闭,但只要自地窖所在的地面往下挖掘,照样可以不经由密道取出日月之护。」

於是陈泽与马信责令军士,沿着密道推满石砖,并筑起坚厚石墙封堵井底的密道入口。

就在陈泽与马信完成封堵的工程後不久,云南却传来了彻底击垮郑成功心智的噩耗│南明永历帝遭到吴三桂绞杀。

早在郑成功议取台湾之时,不只本部的将领不认同,就连其他南明抗清联军的将领也大表反对。当时永历帝在云南的战事紧急,这些抗清联军的将领纷纷来信苦劝郑成功,打消东征台湾的念头,以勤王为优先。攻台战略定调之後,许多联军将领来信的语句,由一开始的好言劝谏逐渐转变为讥讽与指责。

去年底,永历帝在云南被吴三桂所执,当时郑成功正与荷兰鏖战於台江,尚未接获讯息。今年六月,云南的消息传来,永历帝已於四月遭吴三桂所害。跟随永历帝遇害消息而来的,是众多出自於其他抗清联军将领的书信,信里痛斥、指责郑成功勤王不力。每展读一封信,郑成功就得承受一回锥心之痛,自责罪孽深重。

自从郑成功焚儒衣、弃文举兵以来,这十七年为了反清复明、为了勤王宿愿,南北征讨、东西漂泊,枕戈待旦於海上,如今所有的努力与付出,全都随着永历帝消逝的生命而付诸流水。皇祚既断,明朝可说是彻底灭亡了。

清廷杀害永历帝可说是触碰到了郑成功的逆鳞。郑芝龙降清之时,郑成功自认忠孝难以两全,最後选择移孝作忠,也因此将永历帝看得b自己父亲还重。郑芝龙受戮时,郑成功虽然自责自己「不孝」,但至少还能寄望对永历帝尽忠;如今永历帝遇害,郑成功更加愧疚自己「不忠」。一想到自己还曾受封为「忠孝伯」,如今竟然成了不忠不孝之人,这是何等的讽刺啊!

听闻消息的郑成功,突然做出了令人惊骇的举动,他狂咬自己的手指,顿时血流如注,用力之猛,几乎要将手指咬断。

痛觉的程度是一种b较值,当身t某一部位的痛觉强烈被另一部位给压了过去,就觉得这个部位似乎不那麽疼痛了。郑成功非得透过如此自残的手段,才能以躯t的疼痛试图减缓内心的伤痛,唯有身t痛了,才能暂时忘掉心里的痛。但此时郑成功觉得不论自己咬得多麽重,手指就是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因为心里的痛,更痛。

马信与陈泽见状,同时一个箭步抢先向前,分别压制住郑成功的双手,原本两人预期将遭遇强力的抵抗与挣扎,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抗拒力道,因为此时的郑成功早已经昏厥。

年初以来,接踵而至的噩耗早已压得郑成功心力交瘁,唯一撑持郑成功的支柱就是永历帝,就是奉明正朔、反清复明的信念。如今永历既亡,郑成功如钢铁一般的意志瞬间彻底崩溃,就此一病不起。

西元二○一○年五月五日

毓璇和我从统计系馆旁的侧门离开光复校区,来到两旁遍植菩提树的胜利路上。菩提树的枝叶向道路中央延展,绿荫几乎遮盖了整条马路,虽然有时会恼怒菩提子掉满停放在树下的机车坐垫上,但在每到初夏午时,却又欣喜菩提树一路连绵,让此区段的胜利路绿意沁凉。

新图书馆位於成功校区,从胜利路转过成功校区大门所在的大学路上,脚底下的柏油路面换成了石砖道。走进成功校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栋斜屋瓦的两层楼红砖建筑。在新图书馆落成之前,这栋建筑原本是学生的自习中心,现在则改作校史馆与博物馆,至於自习中心则移到了对面胜利校区那栋原本是旧图书馆的建筑物里。

博物馆东侧是一条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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