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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计江淮出来之前乌以沉就偷偷把咖啡倒掉了。计江淮双手提着几个大购物袋出来找乌以沉,乌以沉想帮计江淮提东西,计江淮犹豫了一下,给他提了最轻的零食袋子。

回时的路与来时的路无异,乌以沉却感觉漫长了许多,手心被塑料袋子勒得发酸,他逐渐走在了计江淮的身后,计江淮双手提着大袋的重物依旧步伐轻松,乌以沉没法再用牵手牵制住计江淮,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丢下了。乌以沉忽然感觉自己很悲哀,之前他还想着可以用生病来博取计江淮的照顾和同情,可现在他变得体弱多病、狼狈不堪,就连跟上计江淮的步伐也变得艰难,比起治疗带来的各种身体副作用,心里的不安感更令他难以接受。

回到家之后乌以沉累得直接瘫软在沙发上,他感觉浑身发软,额头还有些发冷,脑神经在隐隐作痛,乌以沉以为又是化疗的副作用,便早早地上床睡觉了。然而头痛症状愈演愈烈,乌以沉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发冷变成了发烫,他应该是发烧了。

以往发烧乌以沉会一个人硬捱,可这次发烧得很快也很厉害,连翻身都会引起脑神经剧烈疼痛,乌以沉艰难地摸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给计江淮打了个电话把计江淮叫来了,计江淮一摸乌以沉的脑袋就明白了情况,床头灯一开,计江淮才发现乌以沉的脸都烧红了。

乌以沉的身体冷得发抖,计江淮把暖气机温度调高,又给乌以沉添了一床厚被子,乌以沉整个人都蜷缩进被子里,然而依旧冷得瑟瑟发抖。

计江淮去给乌以沉找止痛药和消炎药吃,还给乌以沉额头上贴了散热贴,乌以沉吃了药之后好受了一些,但仍然有些神志不清,乌以沉抓住了计江淮的手,他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你别走……”

计江淮抓住了他孱弱的手,跟他说道:“你先休息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现在还不是计江淮的睡觉时间,而且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了,他会睡不着。乌以沉却不肯松手,他依旧用力地抓着计江淮的衣服,他躲在计江淮的身后避开床头灯的光,他有些委屈道:“你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你,你为什么不等我……”

计江淮想了想,才想到原来乌以沉在说的是刚才回家的事情,其实计江淮也有察觉到乌以沉的步履蹒跚,但他很坏心眼地选择了视而不见。所以可能是乌以沉着急了,追得太快了,才受凉发烧的。

计江淮有点心虚,他将右腿的裤子卷起来,将右腿的义肢拆下来了,义肢掉在地上“咚”地一声响,计江淮抓着乌以沉的手往自己右腿残肢上摸,计江淮哄着他:“你看,我没有腿了,我哪里也去不了。”

乌以沉有些愣怔,他用手兜住了计江淮的残肢,那残缺的膝盖无法着地也保持不了平衡,是计江淮能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标志。

乌以沉有些安心了,他紧紧抓着计江淮的手,在药效的镇静作用下缓缓睡去。

短暂的修养停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又到了要天天去医院打针吃药的日子,乌以沉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才从副作用中缓和过来,积攒的精力也才勉强够出门,现在又要去医院接受化疗的摧残,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

这种感觉很像厌学,乌以沉想起了大学时天天早起上早八的日子,他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焦急地翻来覆去,既想找出身体不适的借口,又被焦虑折磨得浑身不自在。

计江淮算着时间,他要在医生下班前把乌以沉带去医院打针,他强硬掀开了乌以沉的被子,将乌以沉横着抱了起来,乌以沉的体重下降了很多,抱起来也没有那么沉重了,计江淮将乌以沉抱去了浴室,将乌以沉放在马桶上,计江淮给乌以沉接了温水刷牙,还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乌以沉手心里,计江淮跟他说:“早点打完针早点回来,再晚些就变冷了。”

越是靠近春节,天气便越是冷飕飕的,南方的寒侵骨入肺,健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体虚的病人,乌以沉感觉自己生病的时机真不合适,他真希望自己能死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

乌以沉慢吞吞地洗漱好,又慢吞吞地穿上层层厚衣服,即使动作如此慵懒,但依旧免不了要中途停下来歇息,光是出门就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剩下的路乌以沉就干脆坐在轮椅上任由计江淮推着他走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乌以沉提前吃了止吐药,化疗会让他头晕想吐,之前打完化疗针后他就忍不住当场吐在了地上,从此他便把吃止吐药当作打针必备了。

趁着乌以沉去打吊针,计江淮去药房帮乌以沉拿新的免疫药,临近春节,很多医护人员都请假回家过年了,医院的人手不足,开设的服务窗口变少,虽然病人的数量没有太大变化,但排队的病人都挤在一两个窗口里,队伍变得又长又慢。在去缴费的时候,周围的人太吵,计江淮没有听清楚收费站护士的问话,护士重复说了三遍计江淮才听明白,护士遮了一半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些许不满,计江淮听到她那不耐烦的语气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在送乌以沉来这间医院抢救的时候也是被这位护士嫌弃了。

交完药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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