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气氛顿时有些诡异,魏心靖的眼神飘移在他们之间,却摸不着头绪。“我们不是有好消息要说吗?”她用手轻推一下曹子诩,提醒他来这儿的目的。但曹子诩还是陷入沉默,没有出声。“子诩是什么事呢?”凡沐老修女再也受不了此刻令人窒息的沉闷,不管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想快点回到他们之前自在的相处。“我带心靖来和父亲报平安,顺便告诉他曹家有后嗣了。”曹子诩终于开口道。凡沐老修女惊喜地看着魏心靖,难掩激动地紧握她的双手“天呐!这是真的吗?”魏心靖笑而不答,只能开心地猛点头。“你要抱孙子了,开心吗——琼安?”曹子诩划破喜悦的尖锐语句,在她们之间响起。琼安?原先魏心靖并没有听出曹子诩那句话的涵意,他和凡沐老修女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像母子一般。所以他说这样也是合乎情理,直到她看见了凡沐老修女的眼眶涌上悲苦的泪水,笑容就僵在脸上了。她怎么会笨得从没发现——他们那高挺的鼻梁和湛蓝的瞳孔,简直就像同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还有那些微妙的好感都说明了一切。“我不懂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和父亲的面前?”看到凡沐老修女没有反驳,曹子诩更加的愤怒。她不该就这样默认,应该像往常一样笑着打他乱说话才对就好似那全是他自己的臆测。“不要说这种话!”魏心靖拉住他。曹子诩气愤地甩开魏心靖的手“那我要说什么?感谢她在父亲死了以后才肯来看他?感谢她让我怀着恨,才能勇敢地活到现在?”凡沐老修女转过头,止不住泪地哭泣,她两手紧握,颤抖地压在胸口。曹子诩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般残忍地割痛她的心。这一刻还是到来了,≈ap;ap;x5c3d;≈ap;ap;x7ba1;她已经拼命压抑住对儿子的想念,即使她已经试图维持和曹毅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但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她已经哭得很伤心了,难道你看不见吗?”魏心靖恳求他。曹子诩冰酷的蓝眼眸凝视着凡沐老修女“比起多年来的狠心遗弃,那些泪水显得多么虚假不堪。”凡沐老修女的表情凝结在她惨白的脸庞,她终于明了自己的儿子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她曾经想过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但远不及此刻濒临崩溃的绝望。“我知道我的作为称不上一个母亲”凡沐老修女哽咽的声音,微微颤抖“但我对你和曹毅的思念,不曾停止过。”“住口!”曹子诩怒斥,不顾魏心靖的拼命拉扯,步伐坚定地走向凡沐老修女“在我的记忆里,早就不存在母亲这个人。这并不是我所能选择的,而是你决定的,不是吗?”“我”“既然你已经做到如此冷血的地步,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连影子都不该!”“子诩,你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吗”凡沐老修女早已泣不成声。“不需要!”曹子诩冷冷打断她“就算那个迷得你晕头转向的混蛋,无情地将你抛弃,你也休想得到我的一丝怜悯。”凡沐老修女掩嘴痛哭“不是这样的”“我只要想到在你做出了那些事后,竟然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获得我的信任,我就感到恶心。”曹子诩唾弃道。“够了,不要再说了!”魏心靖在曹子诩身后叱喝。曹子诩没有回头,只是冷漠地警告“你不要干涉。”“别被怨恨冲昏了头!无论她曾经如何伤害了你,你都不该用这样的态度和言语对待她。她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曹子诩猛然吸气,魏心靖的指责,造成他前所未有的愤怒——深刻的怒火直达他的灵魂,唤起了他深埋的痛苦。女人是不能信任的!≈ap;ap;x5c3d;≈ap;ap;x7ba1;魏心靖比谁都清楚他心底的沉痛,但在当下,她也只能无知地同情戴着弱者面具的人。“你懂什么?”他转向魏心靖“童年过着被众人耻笑的日子,你经历过吗?当我无助地哭着寻找母亲的踪影时,她又在哪里?”那是一段不会随着时光流逝的残忍回忆。小时候,他比同年龄的孩子更加瘦小。在伦敦,附近的孩童都笑他是个杂种,是个被母亲丢弃的小孩,连大人见了他也是充满着同情的目光。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一步,走向他的永远都是以拳头炫耀自己能力的家伙。他不敢向父亲透露自己的难过,只能暗自学习防身的技巧,不再受人欺负。但他有时仍是难掩思念的打探母亲的下落,父亲总会抬起头,微笑地望着天空告诉他:“只要你看见天空有飞机经过,就大声喊母亲的名字,她就在里头,如果听到你的声音,她一定会回来。”孩提时的他,对此深信不已。每回听到飞机细小的轰隆声传来,他就会跋腿跑到屋顶上,奋力地挥动双手,用力叫喊母亲的名字,天真的以为会再见到母亲一面。然而几年过去了,他终于明白那全是父亲为了安抚他的傻话。父亲抵不过他稚气的追问,说出了母亲其实在一个深爱她的男人的保护下生活,也许不会回来了。没错,他的母亲遗弃了他们。他渐渐学会隐藏思念,不再为了她而流泪,但父亲却放弃了坚强,沉溺在过去的美好日子里。
这使他不得不更加清醒的承受——那个女人对他们父子造成的痛苦!“如果你不肯挥别过去,那么没有人能走进你的内心。”魏心靖含着泪诉说。曹子诩冷哼一声“挥别过去?”他用食指顶着自己的脑袋:“那些过去全在这里,想忘也忘不了。”“一个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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