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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骨簪花-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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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从亭蹲下了身子,手中的削骨刀不断地手中划出银色的弧线,而那只眼睛,也在盯着他手里的那把刀。

在看了黑甜乡之眼一段时间之后,师从亭便知道这只眼睛已经没有多余的能力了,因为那制造的幻象越来越少,甚至它还流出了血红色的眼泪。

很像活物。

但师从亭知道它不是。

黑甜乡之眼,生长于北境冻土,常隐匿于石缝之中,若有人惊扰,便会遁地而走,叫人遍寻不着。

这种北地特有的东西,怎么会在雪界出现,而且还被固定住了。

拿什么固定住的?

师从亭的视线缓缓从眼睛挪到了那高出了一节的银色土堆上。

当黑甜乡之眼察觉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眼睛的眼球疯狂乱撞,血色的泪水不断地涌出,像是不想要某些东西不受到伤害一样。

他曲起指尖,往那块银色的土地上敲了敲。

有回声。

稍作停顿,将指节移到旁边,再次叩响。

声音空鼓。

埋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摸索着这块土地的范围,心中渐渐有了些许明悟。

根据土地的质感和高低差,他很快推测出,埋藏在下面的东西,似乎并非普通的岩石或矿脉,而是某个人。

毫不犹豫的沿着落差一刀刀的切了下去,没想到那些断口又很快的合拢,切了像没切一样,恢复了平整。

师从亭见此情况,干脆将所有刀祭出,刀尖用特殊的线给锁死,围成一圈,刀尖朝下,齐齐刺入土中,围绕着高出的部分切割出了一个带着月棱的椭圆体出来,并将它悬浮在了半空。

那椭圆体里不断淌下银白如水的东西,滴落地面后还微微蠕动。师从亭未曾见过这种东西,便从袖口处掏出了一个小瓶,装了一些在瓶内准备带回去研究。

望着这个银色的椭圆形的东西,师从亭支着下颌,微微侧头思索:到底是何人如此之恨,竟将人杀死在这不见天日不为人知的地方?

他又笑了。

倒是便宜了他。

挥了挥手,身旁出现了一具棺材,棺材很漂亮,棺材板外满是盛开的花朵,花朵的花蕊处是颗颗的白骨骨节,大的小的都有。看上去很是邪性。

棺材口是敞开的,师从亭便将那银色椭圆体给收了进去。也不知他是怎么躲过众人的视线将他的棺材给搬至了他的小屋内,等他落定后重新打开棺材,便看到棺材内又被银色的东西给全部填满了。

师从亭不由得有些讶异。他拿着刀勾了些银色的物质出来,然后放到了一个特质的小碗内。

为了装它,他把碗里原先的东西全倒在了脚下那片土地上。那地方先是湿漉漉一片,很快又干透了,随即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是一株小小的药草,幼嫩可爱。它刚想继续往上生长,却冷不防被一瓢银水兜头淋下,当即僵在原地。

师从亭弯腰,将它拔了出来,放在一块熟悉的大板子上。那板子上雕着和棺材上一样的骨花纹路,毫无疑问,正是那口棺的棺材板。

截取了一小段药草的枝干,然后端详着枝干的内里:原本是中空的枝干内,现在已经满是透明的细碎的银色的短促的晶针,如碎屑一般,完全堵死了枝干。

这些晶针的形状,倒是和那根插在那团银色物体上的棱柱,非常的像。

他随意的挑了个位置坐下,双腿微迭,仔细的端详着这根原本再也普通不过的药草。

身旁的小灯在漆黑的屋子内散发着小小的光源,也照耀出了这位药师不俗的容貌:眉若斜刀,眸光如春星流转,眼神微动处带着几分水色薄情;鼻梁高挺,衔接着不薄不厚的唇,唇色微红,唇角还点着一颗小痣。不笑则是端方温柔的公子,若是笑了,就又是另一番薄情艳色的伶官。

可这样一张脸,眼底却是乌青一片,凭白削去了他的那股子风情,反倒更添了几分纵欲过度、放浪不羁的纨绔气。

他捏着这根药草,指尖滚了滚草根摸了下硬度,随后两只手分别捏住了枝干的两端,轻轻一掰,枝干应声而碎,声音清脆响亮。

他有些玩味,指尖稍微用力,草根便碎成粉末从手里洋洋洒洒的落下。

拍了拍手拂去多余的粉末,他顿时对这银色的水起了兴趣。脑中搜寻万千,无论是书籍内还是游历的地方也没有类似这种银水的物质。

更何况,这银水里面,还埋了一个人。那根棱柱,极有可能就是从它身上长出的。但是要把他完全从银水中剥离出来,又是一道难题。

好在,再厉害的难题,都会在他的刀下,迎刃而解。

“那就粗暴点。”他抬手握住那根棱柱,冰冷锋利的寒意瞬间渗进经脉。可寒意尚未蔓延全身,他已迅雷般将棱柱生生扯出。

随手一丢,棱柱落地,滚了两圈便安静不动。

刹那间,他清楚看见银水下那属于女性轮廓的白皙柔软的又布满细细裂纹的肌肤,以及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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