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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的刀尖在往下滴血,他的面庞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语气阴冷渗人:“丢去北港街。”
北港街的人流复杂,整体游荡在外的人不是吸毒就是抢劫,整条街破落不堪,夜晚还有廉价的小姐站在门口招揽生意。龙蛇混杂,崔红的双手被折,脚筋被挑,连能够沟通的舌头也被割了,颜汀让她去讨饭,找回老本行。
对比她伤害了颜灿,现在的下场不算过分。
处理完现场,陶佑丢给颜汀一条打湿的毛巾,让他擦干身上的血迹。两个人并排走向车子,在颜汀转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陶佑一把拍在他的手臂上,“什么都别说了,都不重要。等事情办完,把小灿的身体调养好,到时候出来见见。”
颜汀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他很感谢陶佑的理解,没有质问,和无条件的支持。
婚礼的前两天,颜汀总算准备好了一切。
程玥在颜汀的掩护下偷偷回国,她和蒋昊霖配出了解药,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交给了颜汀。
很清香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夏天的尾巴溜得很快,初秋的风带着让人寒颤的冷意,颜灿坐在轮椅上看着外面的花园发呆,风拂过他瘦削的脸庞,轻柔地像是抚摸。
颜汀出现在他身后,手里还端着药,“风很大。”
颜灿回过头,多日来他的脑子变得越来越混沌,总是反应慢了好几拍,他看到颜汀拿着他床头的外套走过来,等走近了,他才出声:“哥哥。”
颜汀蹲在他面前,像是在帮小朋友穿衣服,他抓着颜灿的手伸进袖子里,再帮他整理好袖口和领口,最后再拉上拉链,一直到确认脖子吹不到一点风才算完。
记不清有多久,他们没这样在白天面对面的看着对方。
颜灿看着颜汀有些憔悴的脸色,不自觉地上手摸到他的侧脸,指腹微凉,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心疼忧色。
似乎是没想到颜灿这个举动,颜汀一时有些诧异,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他莫名心安,上一次这样,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了。
他抬手轻抓住颜灿的手腕,隔着袖子都能摸到骨头,“先喝药吧。”
颜灿在沙发边一口口地喝,颜汀就站在旁边看,偶然间视线投到阳台上的向日葵,他走过去,才发现这朵花已经没有了生机,“向日葵怎么死了?”
颜灿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放下刚喝完的碗,对着颜汀的身影说道:“花开花落,很正常的。”
颜灿的悲伤很浓,藏不住的往外溢,颜汀看着他,心脏被揪紧似的疼。
“小灿…”
“我想休息了。”
话没说完,颜灿先开了口,一时间话到嘴边,颜汀又咽了下去。他从阳台走进来,低头看着颜灿留给他的细长脖颈,缓缓开了口:“好。”
颜灿不是真的想要休息,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再和颜汀相处。但是无所谓了,没关系的,很快就不会再有这样尴尬的场面了。
颜汀拿着碗下楼,步子沉重,整个人透露着一种失落的气息,他的感觉没错,颜灿总是在刻意躲着他。这时管家刚好从花园里进来,问他:“这是怎么了?”
颜汀的目光落到管家身后的花园里,想到了什么,他问:“花园里还有空地吗?”
管家回答:“还有一小块。”
“那种向日葵吧。”颜汀说,“小灿房里的那盆枯了。”
管家点点头,说道:“但我要等段时间才能去买种子,这两天有点忙,抽不开身。”
“我去买吧。”颜汀下了决定。
傍晚,他拿着从花市里买来的向日葵种子,洒进管家锄好的地里,默默期待两个月后的花蕾形成。
三个月。
三个月让颜汀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让颜灿确定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婚礼是在一个私人庄园举行的,当天罕见的是个阴天,从天边远远就开始压下一层灰朦,衬得白玫瑰摆放的花道有些瑟冷。
颜汀从外面进来,一身黑色笔挺西装让人觉得他的腿格外修长挺直,宋声扬在休息室看到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凑到他旁边转了两圈,外加吹了个小口哨:“帅啊,真帅啊。”
陶佑还在跟身边的人小声吩咐什么,听到声音也朝门口看过去。颜汀今天的头发梳了上去,精致的五官轮廓就这样展露在外,他的眉眼偏温柔,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禁欲了起来。
颜汀躲开宋声扬的爪子,问陶佑:“都好了吗?”
“好了。”陶佑让旁边的人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蒋昊霖刚刚下飞机,打电话你没接,他说一会直接去你家找小灿,就不过来了。”
颜汀点点头,然后问:“程玥呢?”
陶佑回答:“早来了,估计在新娘化妆室吧。”
颜汀抬手松了下领带,眉目沉静,“今天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宋声扬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度云里雾里的。
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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